心空如太空,豁然无可触。
一真法界中,灵照常安住。
昭然不昧处,灵照在胸中。
老矣求田鱼稻乡,儿孙常要在余旁。
提篮买菜须灵照,举案齐眉只孟光。
医国有方三折臂,扣关无路九回肠。
紫芝白发秋风里,怅望商山绮与黄。
天工铸剑挺锋铓,洪炉百炼金为刚。
闪铄神锤飞电光,磨砺七彩成文章。
丰城地僻沦精久,紫气雄雄射星斗。
未得神功倚天外,一朝误入张华手。
青霜为锷宝为环,有时捧出黄金盘。
万灵照灼妖氛走,天地无光秋水寒。
闻道华阴有奇土,试拭繁星袖中舞。
风胡侧目观如堵,一唱人间万金贾。
夜来几度风雷嗔,雌雄出没光如神。
来年决定化平津,坐中有客攀龙鳞。
扬雄老无子,冯衍终不遇。
不识孔方兄,但有灵照女。
家藏古今帖,墨色照箱筥。
饥来据空案,一字不堪煮。
枯肠五千卷,磊落相撑拄。
吟为蜩蛩声,时有岛可句。
为语里长者,德齿敬已古。
如翁有几人,薄少可时助。
庞蕴襄阳老精怪,辛勤欲挟山超海。
破除枉被马师瞒,扶起頼存灵照在。
最上一机终不传,喃喃谩自费罗干。
晚年遭值张居士,冷火寒灰更炽然。
平昔才名似孟宗,暮年一钵并岩丛。
交朋半在青云上,意气都消白眼中。
庞老尚余灵照在,伯鸾应许孟光同。
君看张柬之为相,不害荆州秃鬓翁。
老妻营炊,稚子汲水。
庞公扫除,丹霞适至。
弃帚迎朋,一笑相视。
不必灵照,多说道理。
全似襄阳隐士家,只添灵照减丹霞。
晚山寒后犹疑远,古木春来亦好华。
酒似竹光仍鬬绿,人如锦面更添花。
了知衰病轻成醉,不但流涎向曲车。
两两星阶协泰符,为嘉瑞雪胜维旟。
果如灵照翁何恨,若比仓公数有余。
慰眼腊娘能剪彩,他年杨恽竞传书。
断无豪客窥篱落,为自从前免破除。
尘劳排遣廓而明,灵照心空合未萌。
妙尽源穷成本得,从来等佛与众生。
此行检校幽栖事,佳处知公故未忘。
新笋定应过母大,旧松想亦及人长。
老来对客须灵照,贫后持家藉孟光。
世乱身危何处是,二年孤负北窗凉。
要识庞家个老翁,东山壁上之图是。
手携长柄竹漉篱,犯寒晓踏南昌市。
市心跶倒灵照扶,则川斫额丹霞呼。
襄阳耆旧风标在,留与禅家作殃害。
既有女名灵照,何妨自作维摩。
要见诸天办供,问他风月山河。
居士倒地,灵照扶起。
乞儿伎俩,讨甚巴鼻。
荒畦草棘暗霜秋,菜饱无期那不愁。
去去携蓝问灵照,此间熟处要经由。
不干老眼眩生花,自是诗人醉墨斜。
从此绛州烟水窟,竹篱茅舍子真家。
盘箸贫犹设,杯盂老更耽。
宗文树鸡栅,灵照挈蔬篮。
径醉眼花乱,高眠鼻息酣。
觉来寒日晚,落叶拥茆庵。
开壳得紫栗,带叶摘黄甘。
独卧维摩室,谁同弥勒龛。
宗文树鸡栅,灵照挈蔬篮。
一段无生话,灯笼可与谈。
小蛮未解啭鶑簧,凿壁偷分富烛光。
不是庞公灵照女,谁人为作起予商。
庞公倒地,灵照扶起。
至今几百年,清风犹未已。
犹未已,东海鲤鱼千尺觜。
詹事家中灵照女,圆月会下祖师禅。
一条见地如丝直,百架脩廊尚结缘。
飞锡先从坳里去,掷杯聊当渡头船。
更于何处求真佛,说似檀那领现前。
屋里横机抗老爷,门前歛袂对丹霞。
爷生娘养好儿女,有得许多无頼咤。
兄弟无聊各数年,东堂犹喜聚炊烟。
翛然汝更寻灵照,别后吾知忆惠连。
击汰便应从橹外,看书谁与共灯前。
明朝不待冬冬鼓,祇有关门及早眠。
恶种草,生冤家。
笊篱定价,分文不差。
末梢犹尀耐,机先不让爷。
有髻垂肩,无鞋磹脚。
一掬精神,十分销铄。
最苦拈来泼罩篱,风前索价无人著。
冤有头,债有主。
天然欲访庞翁,恰好撞著此女。
揣尽家私,瓜甜蒂苦。
因兹上下不和同,牛奶郎忙涂赤土。
灵照覊魂章水西,冷风残雪古招提。
老怀已作空花看,更把楞严晓病妻。
首如飞蓬乱,家卖漉篱供。
老汉惊吾女,禅机捷乃翁。
性慧于灵照女,年小似善财童。
急急之符夺汝,琅琅之音恼翁。
出门一步即天涯,何况迢迢隔九华。
汝性慧于灵照□,翁年高似木兰爷。
帛书寄远□□□,□□无凭□□差。
嫁与官人成底事,荆钗只合偶田家。
倦后入蒲龛,欣时出草庵。
偶圆灵照话,亦于善财参。
中年别作恶,大老何以堪。
我如安昌侯,爱女甚于男。
念汝明当发,一夕起再三。
绝怜汝父贫,练裳与蒿簪。
不量此蓝缕,遣嫁彼槐潭。
古云妇难为,采桑自餧蚕。
冰鱼或冬笋,旦旦营旨甘。
亦有嗜江水,远汲劳肩担。
今汝一何幸,琴瑟和且湛。
虎符舅光宠,象服姑尊严。
亭传盛供帐,吏士罗騑骖。
汝但谨内则,毋使妇德慙。
晨昏躬定省,富贵勿豢酣。
百行孝为先,彤管垂美谈。
汝当法淑人,倩当肖铁庵。
汝翁虽在家,譬如住精蓝。
不下赵州床,常共弥陀龛。
愿汝福惠全,早叶维熊占。
它日来归宁,伴我村北南。
庞老与灵照,安知非同参。
手把长长竹摝篱,与爷同乐又同悲。
轻如毫末重山岳,十字街头卖与谁。
忆昔移居诗,在集篇篇好。
就中语奇绝,最是涉与岛。
谁欤作此图,题以杨通老。
行行四五人,长短各有荷。
瓢者帽且髯,席者头不裹。
或牧而尚髫,或负而似跛。
孟光衣颇宽,灵照袖亦拖。
一儿解持箠,一儿才剪箠。
处士独跨馿,牛乃背其媪。
彼羊驱于前,彼猫肩于左。
琴二荻篮双,生计亦甚伙。
应嫌俗子知,必住深山可。
低眉得何句,手卷岂其稿。
若逢李十二,定复歌饭颗。
薏苡或招谗,胡椒能惹祸。
君子哉若人,万物备于我。
尽道家贫卖笊篱,泼天富贵许谁知。
风前歛手一转语,未必丹霞识得伊。
觌露风猷第二机,电光石火较迟迟。
丹霞去后无消息,又见牢关把定时。
明暗双双机夺机,阿爷手里觅便宜。
果然老底能轻信,输却日轮当午时。
当风鸦臭气,一个豆娘儿。
熏得行人走,冲爷皱断眉。
无底篮儿,无柄笊篱。
闲家泼具,卖与阿谁。
自对丹霞呈丑拙,至今羞涩画蛾眉。
指点谁家子,将呈泼笊篱。
物轻情意重,不使老爷知。
生不居家,长不出嫁。
一柄笊篱,天上天下。
虽然不直分文,只是无人著价。
抛世业,蹈玄机。
阿爷无藉頼,女子更顽皮。
情知未若贫而乐,特故沿街卖笊篱。
家业尽抛离,沿街卖笊篱。
胸中无限意,不许老庞知。
拈将破笊篱,风前卖与谁。
搀行夺市处,非独老爷知。
一口吸西江,赤土涂牛奶。
荡尽圣凡情,犹欠这一解。
丹霞马祖,眼见如盲,灵照庞婆,口说如哑。
蓦劄相逢露一机,惊翻岩瀑苍龙挂。
虽然斫额望乡关,前头大有路在。
丹霞庞老总妖人,不减狞争蛊毒神。
灵照专行禁邪法,相逢便捋鬼头巾。
几对丹霞鬭活机,恶心肠有老爷知。
笊篱舀得春风满,不直分文卖与谁。
放下菜篮,深深歛袂。
瞒得丹霞,难瞒自己。
恶机关被老爷知,赤土涂牛奶赏伊。
这豆娘儿,短头折脚。
弄鬼精魂,搀先一著。
看日庞公监本呆,深深好与一坑埋。
苍苍垂天云,灵照行下土。
秋江浸草木,鱼虾历可数。
眉山老麻衣,偷入此阿堵。
色界只点头,从人道吾瞽。
朔风阵阵送将来,日午柴门寂不开。
灵照只教添短褐,孟光重唤暖深杯。
苦吟簷角玲珑玉,闲拨炉头榾柮灰。
移步东篱红日晚,细看冻蝶尚依梅。
遍周沙界圣伽蓝,触处文殊共话谈。
若有门上觅消息,谁能敢道翠山嵒。
(均见《祖堂集》卷十一。
)。
此寺何年造,问僧僧不知。
系马枯松下,拂尘读古碑。
(《祖堂集》卷十一。
)(按:《祖堂集》引灵照语云:「措多入古寺,问僧:『此寺名什摩?』其僧不知名额,措多遂作一诗曰〖诗略〗。
」疑措多即措大,非人名。
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