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章骑马似乘船,眼花落井水底眠。
汝阳三斗始朝天,道逢曲车口流涎。
恨不移封向酒泉,左相日兴费万钱。
饮如长鲸吸百川,衔杯乐圣称世贤。
宗之潇洒美少年,举觞白眼望青天。
皎如玉树临风前,苏晋长斋绣佛前。
醉中往往爱逃禅,李白一斗诗百篇。
长安市上酒家眠,天子呼来不上船。
自称臣是酒中仙,张旭三杯草圣传。
脱帽露顶王公前,挥毫落纸如云烟。
焦遂五斗方卓然,高谈雄辨惊四筵。
注释
知章:即贺知章,越州永兴(今浙江萧山)人,官至秘书监。性旷放纵诞,自号“四明狂客”,又称“秘书外监”。他在长安一见李白,便称他为“谪仙人”,解所佩金龟换酒痛饮。这两句写贺知章醉后骑马,摇摇晃晃,像乘船一样。醉眼昏花,跌落井中睡着了。
汝阳:汝阳王李琎,唐玄宗的侄子。朝天:朝见天子。此谓李痛饮后才入朝。麴车,酒车。
移封:改换封地。
酒泉:郡名,在今甘肃酒泉县。传说郡城下有泉,味如酒。故名酒泉。
左相:指左丞相李适之,天宝元年(742年)八月为左丞相,天宝五年(746年)四月,为李林甫排挤罢相。
长鲸:鲸鱼。古人以为鲸鱼能吸百川之水,故用来形容李适之的酒量之大。
衔杯:贪酒。圣:酒的代称。
宗之:崔宗之,吏部尚书崔日用之子,袭父封为齐国公,官至侍御史,也是李白的朋友。觞:大酒杯。
白眼:晋阮籍能作青白眼,青眼看朋友,白眼视俗人。
玉树临风:崔宗之风姿秀美,故以玉树为喻。
苏晋:开元进士,曾为户部和吏部侍郎,长斋:长期斋戒。
绣佛:画的佛像。
逃禅:这里指不守佛门戒律。佛教戒饮酒。苏晋长斋信佛,却嗜酒,故曰“逃禅”。
李白:以豪饮闻名,而且文思敏捷,常以酒助诗兴。
张旭:吴人,唐代著名书法家,善草书,时人称为“草圣”。
脱帽露顶:写张旭狂放不羁的醉态。据说张旭每当大醉,常呼叫奔走,索笔挥洒,甚至以头濡墨而书。醒后自视手迹,以为神异,不可复得。世称“张颠”。
焦遂:布衣之士,平民,以嗜酒闻名,事迹不详。
卓然:神采焕发的样子。
译文
贺知章酒后骑马,晃晃悠悠,如在乘船。他眼睛昏花坠入井中,竟在井底睡着了。
汝阳王李琎饮酒三斗以后才去觐见天子。路上碰到装载酒曲的车,酒味引得口水直流,为自己没能封在水味如酒的酒泉郡而遗憾。
左相李适之为每日之兴起不惜花费万钱,饮酒如长鲸吞吸百川之水。自称举杯豪饮是为了脱略政事,以便让贤。
崔宗之是一个潇洒的美少年,举杯饮酒时,常常傲视青天,俊美之姿有如玉树临风。
苏晋虽在佛前斋戒吃素,饮起酒来常把佛门戒律忘得干干净净。
李白饮酒一斗,立可赋诗百篇,他去长安街酒肆饮酒,常常醉眠于酒家。天子在湖池游宴,召他为诗作序,他因酒醉不肯上船,自称是酒中之仙。
张旭饮酒三杯,即挥毫作书,时人称为草圣。他常不拘小节,在王公贵戚面前脱帽露顶,挥笔疾书,若得神助,其书如云烟之泻于纸张。
焦遂五杯酒下肚,才得精神振奋。在酒席上高谈阔论,常常语惊四座。
赏析
《饮中八仙歌》是一首别具一格,富有特色的“肖像诗”。八个酒仙是同时代的人,又都在长安生活过,在嗜酒、豪放、旷达这些方面彼此相似。诗人以洗炼的语言,人物速写的笔法,将他们写进一首诗里,构成一幅栩栩如生的群像图。
八仙中首先出现的是贺知章。他是其中资格最老、年事最高的一个。在长安,他曾“解金龟换酒为乐”(李白《对酒忆贺监序》)。诗中说他喝醉酒后,骑马的姿态就象乘船那样摇来晃去,醉眼朦胧,眼花缭乱,跌进井里竟会在井里熟睡不醒。相传“阮咸尝醉,骑马倾欹”,人曰:“箇老子如乘船游波浪中”(明王嗣?;《杜臆》卷一)。杜甫活用这一典故,用夸张手法描摹贺知章酒后骑马的醉态与醉意,弥漫着一种谐谑滑稽与欢快的情调,惟妙惟肖地表现了他旷达纵逸的性格特征。
其次出现的人物是汝阳王李琎。他是唐玄宗的侄子,宠极一时,所谓“主恩视遇频”,“倍比骨肉亲”(杜甫《赠太子太师汝阳郡王琎》),因此,他敢于饮酒三斗才上朝拜见天子。他的嗜酒心理也与众不同,路上看到麴车(即酒车)竟然流起口水来,恨不得要把自己的封地迁到酒泉(今属甘肃)去。相传那里“城下有金泉,泉味如酒,故名酒泉”(见《三秦记》)。唐代,皇亲国戚,贵族勋臣有资格袭领封地,因此,八人中只有李琎才会勾起“移封”的念头,其他人是不会这样想入非非的。诗人就抓着李琎出身皇族这一特点,细腻地描摹他的享乐心理与醉态,下笔真实而有分寸。
接着出现的是李适之。他于742年(天宝元年),代牛仙客为左丞相,雅好宾客,夜则燕赏,饮酒日费万钱,豪饮的酒量有如鲸鱼吞吐百川之水,一语点出他的豪华奢侈。然而好景不长,天宝五载适之为李林甫排挤,罢相后,在家与亲友会饮,虽酒兴未减,却不免牢骚满腹,赋诗道:“避贤初罢相,乐圣且衔杯,为问门前客,今朝几个来?”(《旧唐书。李适之传》)“衔杯乐圣称避贤”即化用李适之诗句。“乐圣”即喜喝清酒,“避贤”,即不喝浊酒。结合他罢相的事实看,“避贤”语意双关,有讽刺李林甫的意味。这里抓住权位的得失这一个重要方面刻画人物性格,精心描绘李适之的肖像,含有深刻的政治内容,很耐人寻味。
三个显贵人物展现后,跟着出现的是两个潇洒的名士崔宗之和苏晋。崔宗之,是一个倜傥洒脱,少年英俊的风流人物。他豪饮时,高举酒杯,用白眼仰望青天,睥睨一切,旁若无人。喝醉后,宛如玉树迎风摇曳,不能自持。杜甫用“玉树临风”形容宗之的俊美丰姿和潇洒醉态,很有韵味。接着写苏晋。司马迁写《史记》擅长以矛盾冲突的情节来表现人物的思想性格。杜甫也善于抓住矛盾的行为描写人物的性格特征。苏晋一面耽禅,长期斋戒,一面又嗜饮,经常醉酒,处于“斋”与“醉”的矛盾斗争中,但结果往往是“酒”战胜“佛”,所以他就只好“醉中爱逃禅”了。短短两句诗,幽默地表现了苏晋嗜酒而得意忘形,放纵而无所顾忌的性格特点。
以上五个次要人物展现后,中心人物隆重出场了。
诗酒同李白结了不解之缘,李白自己也说过“百年三万六千日,一日须倾三百杯”(《襄阳歌》),“兴酣落笔摇五岳”(《江上吟》)。杜甫描写李白的几句诗,浮雕般地突出了李白的嗜好和诗才。李白嗜酒,醉中往往在“长安市上酒家眠”,习以为常,不足为奇。“天子呼来不上船”这一句,顿时使李白的形象变得高大奇伟了。李白醉后,更加豪气纵横,狂放不羁,即使天子召见,也不是那么毕恭毕敬,诚惶诚恐,而是自豪地大声呼喊:“臣是酒中仙!”强烈地表现出李白不畏权贵的性格。“天子呼来不上船”,虽未必是事实,却非常符合李白的思想性格,因而具有高度的艺术真实性和强烈的艺术感染力。杜甫是李白的挚友,他把握李白思想性格的本质方面并加以浪漫主义的夸张,将李白塑造成这样一个桀骜不驯,豪放纵逸,傲视封建王侯的艺术形象。这肖像,神采奕奕,形神兼备,焕发着美的理想光辉,令人难忘。这正是千百年来人民所喜爱的富有浪漫色彩的李白形象。
另一个和李白比肩出现的重要人物是张旭。他“善草书,好酒,每醉后,号呼狂走,索笔挥洒,变化无穷,若有神助”(《杜臆》卷一)。当时人称“草圣”。张旭三杯酒醉后,豪情奔放,绝妙的草书就会从他笔下流出。他无视权贵的威严,在显赫的王公大人面前,脱下帽子,露出头顶,奋笔疾书,自由挥洒,笔走龙蛇,字迹如云烟般舒卷自如。“脱帽露顶王公前”,这是何等的倨傲不恭,不拘礼仪!它酣畅地表现了张旭狂放不羁,傲世独立的性格特征。
歌中殿后的人物是焦遂。袁郊在《甘泽谣》中称焦遂为布衣,可见他是个平民。焦遂喝酒五斗后方有醉意,那时他更显得神情卓异,高谈阔论,滔滔不绝,惊动了席间在座的人。诗里刻画焦遂的性格特征,集中在渲染他的卓越见识和论辩口才,用笔精确、谨严。
《八仙歌》的情调幽默谐谑,色彩明丽,旋律轻快。在音韵上,一韵到底,一气呵成,是一首严密完整的歌行。在结构上,每个人物自成一章,八个人物主次分明,每个人物的性格特点,彼此衬托映照,有如一座群体圆雕,艺术上确有独创性。正如王嗣奭所说:“此创格,前无所因。”它在古典诗歌中的确是别开生面之作。
公之德业天下重,四海万物思坏罏。
太平之策未全发,先朝请老叩帝居。
天子只欲励薄俗,不惜一夔从二疏。
公持俭节出天性,下建万世清风孤。
归卜睢阳旋营第,栋宇仅足容妻孥。
自此闲燕何所乐,非丝非竹非歌壶。
经史日与圣贤遇,参以吟咏为自娱。
兴来弄翰尤得意,真楷之外精草书。
因书乞得字数幅,伯英筋肉羲之肤。
字体真浑远到古,神马初见八卦图。
精神熠熠欲飞动,鸾凤鼓舞龙蛇摅。
天姿瘦硬斥俗软,狂藤束缠岩松枯。
中含婉媚更可爱,十葩万萼争春敷。
开合向背一皆好,造化欲衒天工夫。
张旭虽颠怀素逸,较以年力非公徒。
公今眉寿俯八十,老笔劲健自古无。
固知大贤不世出,百福来萃相所扶。
公之佳壻苏子美,得公一二名已沽。
矜奇恃儁颇自放,质之公法慙豪麤。
乘欢捧以示僚属,一坐耸骇叹且呼。
便欲刻石传不朽,荒边匠拙无人模。
归来一一戒儿姪,秘重世与家谍俱。
重巾密橐置吾室,宝护直比骊颔珠。
神物孰敢容易探,电雹霹雳来须臾。
自明多奇辞,更为奇怪歌。
好共卢仝骑绿耳,吟哦直上昆仑坡。
更令张旭辈,醉中挥笔书嵯峨。
安用呼老子,两脚跨橐驼。
有命得坚疾,无术除沉疴。
一从水木迭用事,肺为废物囚网罗。
而况小暑之后有初伏与大暑,更添热厉兼昏魔。
骨闲赫赤炭丸走,皮上烘炙铁手摩。
有时一屋之内但觉汤火近,不辨镬与锅。
手持匕箸腹先胀,酒到喉咙颜已酡。
青黏漆叶无所用,鸟伸熊顾其奈何。
五脏孰云可湔洗,百骸终恐生虫窠。
脱身难上赤霄路,梦魂忽泛沧溟波。
沧溟尽处是星汉,有人常弄机与梭。
枯槎去后更无客,历历赤桂来经过。
取得良书挂牛角,持将斗柄吞明河。
但把明河吞满腹,不去龙田拾瑶玉。
便控鼇头出海来,霞点云痕在眉目。
起穿两柳行青莎,怪歌使我须吟哦。
吟哦作文非小事,要为法度后世无讥诃。
大抵文章本诸内,归之无憾斯平和。
拟之于经辅之友,精讲明辩相切磋。
君虽病肝,其心可用教。
我虽病肺,心亦不自阿。
日夜思索,已矣老矣,所学亡失多。
诗翁衔袖出清诗,醉墨淋漓惊乍写。
明珠炯炯照户牖,恍疑骊龙睡遗者。
弥明高唱诗云云,此翁一扫如飞蚊。
诗狂克念酒作圣,樽前笑杀刘师命。
李白张旭称世贤,姓名优入少陵编。
平生我亦忝词客,自得此诗轻尺璧,他年别去长相忆。
朝作猛虎行,暮作猛虎吟。
肠断非关陇头水,泪下不为雍门琴。
旌旗缤纷两河道,战鼓惊山欲倾倒。
秦人半作燕地囚,胡马飜衔洛阳草。
一输一失关下兵,朝降夕叛幽蓟城。
巨鼇未斩海水动,鱼龙奔走安得宁。
颇似楚汉时,飜覆无定止。
朝过博浪沙,暮入淮阴市。
张良未遇韩信贫,刘项存亡在两臣。
暂到下邳受兵略,来投漂母作主人。
贤哲栖栖古如此,今时亦弃青云士。
有策不敢犯龙鳞,窜身南国避胡尘。
宝书长劒挂高阁,金鞍骏马散故人。
昨日方为宣城客,掣铃交通二千石。
有时六博快壮心,绕牀三帀呼一掷。
楚人每道张旭奇,心藏风云世莫知。
三吴邦伯多顾盼,四海雄侠皆相推。
萧曹曾作沛中吏,攀龙附凤当有时。
溧阳酒楼三月春,杨花漠漠愁杀人。
胡人绿眼吹玉笛,吴歌白纻飞梁尘。
丈夫相见且为乐,槌牛挝鼓会众宾。
我从此去钓东海,得鱼笑寄情相亲。
旅人倚征棹,薄暮起劳歌。
笑揽清谿月,清辉不厌多。
隐隐飞桥隔野烟,石矶西畔问渔船。
桃花尽日随流水,洞在清谿何处边。
山光物态弄春辉,莫为轻阴便拟归。
纵使晴明无雨色,入云深处亦沾衣。
欲寻轩槛列清尊,江上烟云向晚昏。
须倩东风吹散雨,明朝却待入华园。
春草青青万里余,边城落日见离居。
情知海上三年别,不寄云间一纸书。
濯濯烟条拂地垂,城边楼畔结春思。
请君细看风流意,未减灵和殿里时。
张公性嗜酒,豁达无所营。
皓首穷草隶,时称太湖精。
露顶据胡牀,长呌三五声。
兴来洒素壁,挥笔如流星。
下舍风萧条,寒草满户庭。
问家何所有,生事如浮萍。
左手持蟹螯,右手执丹经。
瞪目视霄汉,不知醉与醒。
诸宾且方坐,旭日临东城。
荷叶裹江鱼,白瓯贮香秔。
微禄心不屑,放神于八纮。
时人不识者,即是安期生。
朝作猛虎行,暮作猛虎吟。
肠断非关陇头水,泪下不为雍门琴。
旌旗缤纷两河道,战鼓惊山欲颠倒。
秦人半作燕地囚,胡马翻衔洛阳草。
一输一失关下兵,朝降夕叛幽蓟城。
巨鼇未斩海水动,鱼龙奔走安得宁。
颇似楚汉时,翻覆无定止。
朝过博浪沙,暮入淮阴市。
张良未遇韩信贫,刘项存亡在两臣。
蹔到下邳受兵略,来投漂母作主人。
贤哲栖栖古如此,今时亦弃青云士。
有策不敢犯龙鳞,窜身南国避胡尘。
宝书玉劒挂高阁,金鞍骏马散故人。
昨日方为宣城客,掣铃交通二千石。
有时六博快壮心,遶牀三匝呼一掷。
楚人每道张旭奇,心藏风云世莫知。
三吴邦伯皆顾盼,四海雄侠两追随。
萧曹曾作沛中吏,攀龙附凤当有时。
溧阳酒楼三月春,杨花茫茫愁杀人。
胡雏绿眼吹玉笛,吴歌白纻飞梁尘。
丈夫相见且为乐,槌牛挝鼓会众宾。
我从此去钓东海,得鱼笑寄情相亲。
斯人已云亡,草圣祕难得。
及兹烦见示,满目一凄恻。
悲风生微绡,万里起古色。
锵锵鸣玉动,落落羣松直。
连山蟠其间,溟涨与笔力。
有练实先书,临池真尽墨。
俊拔为之主,暮年思转极。
未知张王后,谁竝百代则。
呜呼东吴精,逸气感清识。
杨公拂箧笥,舒卷忘寝食。
念昔挥毫端,不独观酒德。
素屏素屏,胡为乎不文不饰,不丹不青。
当世岂无李阳冰之篆字,张旭之笔迹。
边鸾之花鸟,张璪之松石。
吾不令加一点一画于其上,欲尔保真而全白。
吾于香炉峰下置草堂,二屏倚在东西墙。
夜如明月入我室,晓如白云围我牀。
我心久养浩然气,亦欲与尔表里相辉光。
尔不见当今甲第与王宫,织成步障银屏风。
缀珠陷钿贴云母,五金七宝相玲珑。
贵豪待此方悦目,晏然寝卧乎其中。
素屏素屏,物各有所宜,用各有所施。
尔今木为骨兮纸为面,舍吾草堂欲何之。
既作湖阴客,如何更远游?章江昨夜雨,送我过扬州。
高亭□可望,朝暮对溪山。
野色轩楹外,霞光几席间。
寒川消积雪,冻浦渐通流。
日暮人归尽,沙禽上钓舟。
北临白云涧,南望清风阁。
出树见行人,隔溪有鱼跃。
(均见《式古堂书画汇考》卷七引《张长史四诗帖》。
此帖末有柯九思、高仁卿、陶宗仪等跋。
陶跋云此帖「《宣和书谱》所载,初为蔡忠惠公〖襄〗家藏,后入御府」。
)。
真踪草圣今古有,翛公学得谁及否?古人今人一手书,师今书成在两手。
书时须饮一斗酒,醉后扫成龙虎吼。
风雨飘(《书苑菁华》作「惊」)兮魍魉走。
千尺松枝如蠹朽,欲折不折横(《书苑菁华》作「挂」)岩口。
张旭骨,怀素筋,筋骨一时传斯人,斯人传得(《书苑菁华》作「是」)[妙]通神。
攘臂纵横草复真,一身疑是两人身。
(同前,原缺一字。
又见《书苑菁华》卷十七,作者署「史邕」,今据以校补。
)。